钟鼓

（17）奔赴

【羽生结弦】

青梅竹马文

也就是早熟冷淡小妹妹和温柔白切黑大哥哥

双向暗恋的故事a

“说生日快乐的时候不能哭，会不幸福。”

到了休赛季就更加见不到羽生了。他的粉丝都戏称，羽生出现在镜头面前的时间得按秒计算。

由美阿姨和我还是日常联系，从她或担心或欣慰的话语中我得知羽生的花滑技术日益精进，在向着他口中“成为真四周跳时代的先驱”而努力。

那是他不为人知的一生悬命。

“结弦他很想你的，只是他不敢打扰你。”由美阿姨的话还在我耳边萦绕。

当初离开，一半蓄意一半赌气，现在不尴不尬的，回去做什么呢。我看他的冰演，和那些女孩子女前辈都可以相处融洽，举止亲密。我跟他没有这种专业上的默契，还是输了。

蟋蟀俱乐部的冠军墙上挂上了他的名字，他很高兴。但是我还没亲口祝贺过他，有点遗憾。

也可能会一直遗憾下去。可是我真的没有立场回去了。

想他的时候，只能抱着我唯一带回来的、他送我的噗噗，揉一揉它肉乎乎的脸，小小唤一声：“yuzu。”

噗噗没有回答我。

距离上一次和羽生联系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月。

江南的风，带着夏初微醺的清新气息。

我从学校走出来，手上拉着行李箱。住校的我两星期才回家一次，今天是大星期的周五，也是我十七岁的生日。

从日本回来三个月，拉下的课程已经追了不少。而肩上沉甸甸的书包里放满了学习资料，想着回家再赶一赶进度。生日，可能就简简单单过了吧，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，外公外婆之前说给我张罗一个生日宴，但是被我婉拒了。

现如今我一心只想追赶着羽生。

羽生可以在滑冰之余学习，还参加普通考试考上了早大，真正的滑冰学习两不误。我总是会想起他那句“努力可能会说谎，但努力不会白费”，再苦再难也咬牙坚持下来。回想起曾经的甜蜜虽然会心痛，但不可否认这给了我很大的力量。

我胡思乱想着，不禁苦笑了一声。虽然羽生现在已经不在我的生活里，但他在我的生命里真的留下了很深的痕迹。

可能永远忘不掉的那种。

回到家，父亲竟然也在，我一开门就听见了他的声音，好似在跟谁谈话。能跟谁呢？这里可是外公外婆的家，据我所知他们已经三年没好好说过话了。

这真是让我感觉震惊。但是等我走进玄关处打算换鞋，我发现了几双放得整整齐齐的鞋子，我更震惊了。明显是客人的鞋。

什么样的客人会让父亲带到这里？

我一进门就感觉到了谈话声消失了，好像就在等我进去一般。

短暂的半分钟过后，我拉着行李箱进去，尽量平静：“我回来了。”

抬眼这一瞬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是羽生一家。

上位坐着外公外婆，儒雅严肃的秀利叔叔和父亲坐在下首一张沙发上，右手边是温柔的由美阿姨和优雅的纱绫姐姐，单人沙发上坐着羽生。

我匆匆扫了一眼就知道羽生瘦了。他在我进来的那一瞬间低下了头。

外公招呼着我过去，“回来了？外婆和由美阿姨给你做了你爱吃的菜，我们都在等你回来给你过生日。”

由美阿姨站起来接过我的包，心疼道：“孩子你都瘦成什么样了，读书也不要太拼命啊。”

父亲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，只是淡淡道：“回来就好，洗手吃饭吧。”

秀利叔叔和纱绫姐姐也对我嘘寒问暖。

我已经克服了一开始的惊讶，笑道：“我挺好的，谢谢大家关心！”又忙招呼大家落座，尽量让自己自然一些。

羽生在我右手边落座，我不会承认他坐下来那身柚子香气让我差点掉了筷子。

是换洗衣液了吗。我暗自思索，也不敢开口，只好一口一口喝着柚子汁。偏偏家里备的都是柚子汁。我暗自懊恼，被他误会了怎么办。

可是，我本来就是因为他才喜欢喝柚子汁，他真的要误会…也不能算误会吧。

“这杯常温。”他突然说道，“别喝那杯加冰的。”说完，他把自己那杯换给了我，伸手过来的手腕上还是那串手链。他低垂着眼睛没有看我，微抿的唇有点湿润。

不合时宜地，我想起了他亲上来的时候嘴唇的柔软。我感觉耳朵有点热，说了声“谢谢”。

他也不再说话。

一桌饭毕，也算宾主尽欢。羽生一家其实是外公的旧识，妈妈以前也去过日本。妈妈是在日本遇见去留学的父亲，才有了我。

父亲一口流利的日语也是我从小学习的模本。可惜后来时过境迁，早已物是人非。因为妈妈去世，父亲再娶，我们终究是生分了。

秀利叔叔和父亲交谈甚欢，由美阿姨跟着外婆去收拾餐具，纱绫姐姐则拉着我细细打量问这问那，言语间颇令人动容。

“小瑾，我有话跟你讲。”一直在一边看着我们的羽生突然说道，我和纱绫姐姐回头看他，发现他目光沉沉，眸色深深。

他的声音不大，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，感觉羽生说了这句话之后客厅都安静了一瞬。纱绫姐姐原本握着我的手，这时悄悄捏了捏我的掌心，轻声安慰我：“没事，就当给yuzuru一个机会吧。”

“可以去你房间吗？”羽生微微笑着，纯良无害。

秀利叔叔皱起了眉头：“yuzuru你这样子像话吗？阳台也可以去，做什么去女孩子的房间？”

我忙道：“没关系。可以请结弦哥哥参观一下，秀利叔叔你别骂他。”话一出口我就觉得完蛋，这也太维护他了我在干什么啊。我觉得脸上的笑容已经僵住了。

果不其然，余光瞥见羽生嘴角的笑更加灿烂。

见我如此，大人们也就没说什么，任由我把四肢不协调的羽生拽进了房间。

暖黄色的灯光洒下，照得羽生整个人也柔和不少，好歹不像是我刚进门时那种紧绷感。

“你说吧，我听着。”我妥协了，尽量放松自己，想招呼他坐下，却被他牵住了手指。

他手指温度有点凉，但是指腹微汗。

他应该有段时间没剪头发了，刘海有点长。他的眼神从头发底下钉住了我的眼睛，明亮清澈。

“你说再也不想见到我，是假的。”他低声道。“柚子汁，噗噗，手链，都还在。”

我不置可否。他的手指渐渐用力，渐渐升温。

他上前了一步，“三个月了，我思考了很久，到底是为什么。我还没有想明白，但是我很想你。”

“今天是你生日，我想来见你。”

一滴冰凉突然落在我指尖。yuzu，是哭了吗。

他抬手摸我的脸，言语中是无尽的心疼：“怎么就瘦了这么多，我的小瑾。”

柚子气息把我包裹起来，丝丝缕缕的清甜。

我道：“因为想追上你。”这不是假话，我只是想告诉他。

他湿漉漉的眼神亮起来。

没有人能躲过他这样一双湿润的眼睛。

“生日快乐，还好我赶上了。”

他已经把我圈在怀里，呼吸相闻，鼻尖相抵。

我踮脚，吻上他的唇，只是短短一瞬，他顺势揽住我的腰，腰上环着的手臂让我心安。

“说生日快乐的时候不要哭。”

回应我的是更紧的拥抱。

你真的来了，你终于来了，我像是漫步千里的旅人，终于到了我的耶路撒冷。